二十世纪短短的百年里,中国的现代科技经历了由无到有,从地基到高楼的翻天覆地变化。当我们览阅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时,纵观诸位科学家前辈的生平时,无疑,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叫做钱学森。
无与伦及的天赋
作为一名天才,钱学森是学霸中的学霸。
有一个普遍流传的故事,用以说明钱学森在他的同学中是如何突出:
据说,在麻省理工学院学习期间,钱学森选了一门艰深的课程。这门课的教授对学生的要求很高,考试时出的题更是高深,以致大多数学生都没有及格。
即便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门课有大多数学生挂科都是很罕见的事情。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们本来就很优秀,看到这个结果自然心中不服,于是约定共同去向教授提出抗议。
这位教授听说了这个消息,不以为然。他并不认为自己考卷难度加大有任何问题,只觉得是这些学生们不够优秀,没能达到他的要求。于是,他向最优秀的那名学生——钱学森借来了他的考卷,并将它贴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上。
等抗议的学生们共同来到该教授办公室外,他们看到的是钱学森的考卷:工工整整,完全正确,甚至都没有一丝涂改。学生们这才心服口服,不再抗议了。
毫不夸张地说,作为二十世纪中国最伟大的科学家,钱学森的聪慧才智是尤其过人的。
过人的天赋一半是天生,一半是从小的良好培养。自小学起,钱学森就开始接受严格的纪律要求和生活要求,这为他一生良好的学习习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童年时代,他就表现出了对自然科学尤其的兴趣,更是在学校的学习中展露出自己的过人天资,在同学中脱颖而出。
二十世纪的二三十年代,人们普遍受教育水平不高,大学生更是极其罕见。然而钱学森在那时就考取了上海交通大学。在尖中拔尖的上交,钱学森更是埋头苦读,在学校的考试中自然不费飞灰之力地门门领先。
赴美期间,钱学森先是在麻省理工学院,后来又到加州理工学院进修,在他的学习日常中他仍然保留着一以继之的良好习惯。
据他的同学们后来回忆,在别人听得一头雾水的艰深课堂上,钱学森总是能够迅速跟上老师的思路,并且更进一步,提出大家都听不懂而老师却赞许不已的复杂问题。大概这就是天才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特质吧。
刻板严厉内向孤僻的科学家
与我们从消息中所了解的并不一样,钱学森最初是个内向、封闭的人。
性格的养成与他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钱学森出生于上个世纪的1911年,正是中华民国建立的那一年。其时,中国兵荒马乱,内忧外患。
动乱的背景,在年幼的钱学森心中亦是留下深深的刻痕。钱学森的父亲任职于民国政府的教育部,家学渊源,使得他也拥有精良的教育经历。
家庭的良好环境使得钱学森可以小小年纪就开始思考社会的现实一面。在钱学森的中学时期,恰好是中华民国风雨摇荡的那段时光。经世致用的精神愈发受到赞扬,旧的经学渐渐消落。
大约是受此影响,年纪轻轻的钱学森从小就开始对如物理、数学这些基础学科开始感兴趣。
在上学时期,他就花费大量时间埋头在功课的学习上,很少与同学进行交流。比起与其他学生聚集在一起,钱学森更多地是独自一人,默默思考。
这个行为模式一直延续到他的壮年、中年和晚年。
即使后来在加州理工学院,钱学森遇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科学家朋友,但他给人最多的印象也是很少与他人打交道,独自来往,沉默寡言。他完全就是我们想象中的自得其乐的孤僻学者形象。
1946年,在麻省理工学院任教期间,钱学森以严厉格外著称。他的教学方式就是上课铃响后一声不吭地进入教室,然后在黑板上开始嚓嚓嚓写板书。他并不会照顾没听懂的学生,只是自顾自地将黑板填满。
甚至于对于不能理解他的授课内容的学生,钱学森表现得相当苛刻。他的课程,一般没有学生可以取得及格的成绩。
但少与人交往并不代表着不通世事,这只是科学家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自主做出的取舍。
在极个别的情况下,比如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按照惯例邀请教授与之讨论有关职业前景时,钱学森有一次意外地接受到了邀约。
出乎意料地是,在这次聚会上,钱学森表现得非常温和近人,侃侃而谈,还对学生们切实提出了十分有建设性的建议。在需要的时候,钱学森不吝表现出他的社交技巧。
包括后来回到新中国后主持中国的两弹一星工程,钱学森起到的主要是组织领导的作用。管理者的身份并未与他的个性发生冲突,几十年的工作,钱学森虽然艰苦,但游刃有余。
钱学森当年的考卷和笔记
无法与政治脱钩的钱学森
让我们遥思1935年的故事。上交毕业后,钱学森并没有选择与他的专业对口的铁路设计师的工作,而是考取了庚子赔款奖学金,赴美开始他在航空领域的学习。
航空领域不论在如今,还是在数十年前的二十世纪,都是与军事密切相关。二战时期,全世界这一领域的工作,美国、德国都各自组织了相当一批科学家进行开创性的工作,以期在战事中用先进的科技战胜对手。
钱学森选择这个专业,抱着的就是学成报国的想法。等到在美学习五年,按照庚子赔款奖学金的约定,他本就应该回国。1940年,民国政府也来信要求钱学森回国效力。
但这时回国无疑对他的科研生命是致命的。他的老师冯卡门特意为他写信向民国政府商量:钱学森在美国可以再继续研究一些航空工程学和航空科学的高深内容。能够对这些领域的内容更多深入了解,也就能为中国更多地做出贡献,所以回国不必急于一时。
也归功于恩师的求情,钱学森得以继续留在美国开展他的传奇故事。
作为在美国工作的中国科学家,钱学森无疑受到了美国移民局的管控。但情况很快有了变化。
日本偷袭珍珠港后,美国立即做出了反应,组织了更多更好的科学家参与了保密的军事项目的研究。钱学森的过人才智,也被认为不能因为国籍而白白错过。
钱学森涉足了美国国防部的一系列保密的合同;他为部分精心挑选出来的军官授课;他参与了对导弹和火箭相关项目的研究。
所有的这一切,都意味着钱学森在美国最机密的军事项目里越来越深地参与。
1944年,钱学森更是连工作地点都改换成了五角大楼,甚至在后来还有了空军的上校军衔。在这一批顶尖科学家之中,只有钱学森不是美国人。他当时拿着的是中华民国的国籍。
然而,异国人受到重视,在两国联盟时是正常事情,在两国交恶后,却是会横生波澜。几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正是在钱学森在他的科研领域可以说攀登到最高峰时,事情起了变化。
1950年,新中国建立后的一年,援朝战事爆发,两国关系恶化。作为杰出的中国科学家,又是涉及美国机密军事项目,钱学森无疑受到了怀疑。
他受到了美国政府的无端指责。这个指责是真是假无从而知,但很快,钱学森宣布他将要返回中国。
接下来,是长达五年的监视与迫害。钱学森在联邦政府的特工无孔不入的监视下,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美国政府不公的待遇,使得他愤懑不已,又失望不已。
直到1954年,在秘密向中国政府求救后,历经不懈努力,钱学森才踏上了归国的路程。
在归国的港口上,钱学森看着这块他度过美好的十年时光的土地,暗自发誓这辈子决不会再到美国去。
等到回国后,他很快收到各界人士的热情欢迎,又在总理的关问下参与中国的导弹研制工作。
两弹一星工程的成功,已不需要再证明什么。可以说,没有钱学森,就没有中国导弹事业的建立。
在那段特殊时期,钱学森地位虽高,却想方设法投身于科学研究,不愿卷入政治。
毕竟,他在美国经历了被监视软禁的五年。美国这样的强权政府执意蛮不讲理起来,科学家的处境会如何,他已有切身体会。
也正是如此,他周旋展转,在一切危难之中保全了有用之身,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人民科研工作之中。
钱学森对中国物理的贡献,已无法用言语衡量。他也成为二十世纪中国最有声望的科学家。使一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在太空科学上取得了极其巨大的进展,无疑需要很多人的努力。但显然,钱学森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2009年,钱学离开了人世。旧的故事传说,汇集着那个时代的风云激荡,是我们重温之时,不禁喟叹。历史的一页故事,又一次轻轻翻过。二十一世纪的开端,又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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